FTX 新 CEO 听证会证词：崩溃根源在于控制权集中在极少数缺乏经验的人手中

FTX 新任首席执行官 John J. Ray III 表示，当前工作核心目标是保护和恢复资产。

原文：House Financial Services Committee（U.S. House Committee on Financial Services）

作者：John J. Ray III，FTX 新任首席执行官兼首席重组官

编译：aididiaojp.eth，Foresight News

封面：Photo by Mariia Shalabaieva on Unsplash

尊敬的 Waters 主席、McHenry 高级成员、委员会成员，感谢你们今天的邀请，我希望我的证词能对你们继续调查 FTX 的崩溃以及正在进行的工作有所帮助，也希望能帮助那些财产受到损失的人。

我在 11 月 11 日清晨担任 FTX 集团首席执行官的职位。FT 集团目前深陷财务困境，而美国破产法第 11 章是保留 FTX 集团任何剩余价值的最佳途径， 所以我担任 CEO 后的第一个措施是授权 100 多家 FTX 实体根据美国破产法第 11 章进行备案。

我们组成了专业团队，包括具有广泛相关技能的专家和顾问，正代表 FTX 集团努力实现一个基本目标：为 FTX 的客户和债权人实现利益最大化，以便我们能够尽最大可能减轻对遭受损失者的伤害。

首先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的背景以及我担任 FTX CEO 这个职位的经历：我有超过 40 年的法律和重组经验，曾在几起涉及犯罪活动和渎职指控（包括安然公司破产）等大型公司倒闭事件中担任首席重组官或首席执行官。 我在涉及新金融和跨境资产恢复和最大化方面也有经验。

FTX 集团出现的问题与我所经历的案件具有共同特征，包括严重管理不善、过度杠杆化、内部控制失败、由于审计公司倒闭导致外部检查失败或董事会治理不足等。但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从未见过各个层面都如此彻底失控的公司，从缺乏财务报表到任何内部控制或治理等。

尽管我们的调查仍在进行中，详细的调查结果还需等待，但可以肯定的是 FTX 集团的崩溃似乎源于控制权绝对集中在极少数极度缺乏经验的个人手中，他们几乎没有实施任何受托他人金钱或资产的公司所必需的控制系统或管理流程。

FTX 集团的一些不可接受的管理方式包括：

• 高级管理人员可以通过系统访问储户资产，但没有安全控制措施来防止他们挪用这些资产。
• 在没有有效的安全控制的情况下，某些私钥可以访问数亿美元的加密资产。
• FTX 集团内的加密对冲基金 Alameda 能够借入 FTX.com 持有的资金用于其自身的交易或投资，并且没有任何有效限制。
• 资产混乱。
• 缺乏涉及使用 FTX 集团资金和资产投资近 500 项项目的完整文件。
• 缺乏经审计或可靠的财务报表。
• 缺乏财务和风险管理职能人员，这在类似 FTX 集团规模的公司中属于常见情况。
• 整个 FTX 集团缺乏独立治理。

在深入了解之后，我在正式就职时就开始实施重组计划，该计划将作为指导 FTX 债务人通过美国破产法第 11 章与客户和债权人达成最终解决方案的路线图。

该方案有以下五个核心目标：

第一个目标是实施控制系统，目前已经在进行中。这项工作涉及建立会计、审计、现金管理、网络安全、人力资源、风险管理和其他在我被任命之前不存在或不适当的系统。 我们聘请了新的首席财务官、新的人力资源和行政主管以及新的信息技术主管，他们都在各自的核心领域拥有丰富的经验，并且也曾参与过其他大型公司的破产重组。 此外我在重组、法务会计、税务纪律和网络安全等必要领域聘请了一个独立的第三方专业团队，分别包括 Alvarez & Marsal、Alix Partners、Ernst & Young，以及一家网络安全公司。

第二个目标，资产保护和恢复，也是方案的核心目标。 我们正在与 Nardello & Company、Chainalysis、BitGo、Alvarez & Marsal 以及我们的网络安全公司合作开展，并不断寻找和保护剩余财产，其中很大一部分可能丢失、被盗用或由于缺乏适当的记录保存而不易追踪。 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保障了超过 10 亿美元的数字资产的安全，防止资产被盗窃或未经授权的转移。

第三个目标是提高透明度和调查取证。 由 Sullivan & Cromwell 律师事务所领导的调查团队和网络安全团队已经开始收集证据，这些证据将使我们了解导致此次崩溃的真正原因。 他们正在与美国和外国监管和执法机构密切合作，团队成员包括曾担任 SEC 和 CFTC 执法主任的律师，以及纽约南区美国检察官办公室证券欺诈、洗钱和资产没收以及复杂欺诈和网络犯罪部门的负责人。 我们将按照第 11 章程序所要求的透明度和联邦破产法院的监督来配合调查工作。

此外，整个过程由我们新任命的独立董事会监督，并与 Quinn Emmanuel 的独立法律顾问合作，该公司也具有丰富的调查经验。独立董事会由前美国检察官兼美国特拉华地区法院首席法官 Joseph Farnan 担任主席。

我们的第四个目标是提高效率和协调各方工作，这需要与其他司法管辖区的子公司破产程序进行合作和协调。

第五个也是最后一个目标是通过最终重组或出售 FTX 集团的一系列复杂业务、投资、数字资产和实物财产，实现所有利益相关者的价值最大化。

这些目标中所面临的首要挑战是我们在企业基础设施和记录保存方面的工作几乎为零，我们现在期望能够在数十亿美元的国际业务中找到相关文件说明。 在接管 FTX 的短短四个多星期内，我们已经制定了有意义的步骤来指挥和控制，并且正在顺利实现上述目标。 每周我们都会更好地了解发生的事情和前进的道路，这些将通过第 11 章流程与感兴趣和受影响的各方分享。

目前正在进行的调查范围很广，它涉及从 FTX 成立之时起对资金流向和资产转移的详细追踪，以及识别和追踪加密资产的高度复杂的技术支持。我们正在收集和审查文件和数据，包括数十亿笔个人交易的记录，同时正在利用先进的技术和专业知识来识别和追踪其他交易和资产。

我们还以一种不仅对破产资产有用，而且对美国政府和监管利益相关者（包括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和世界各地的政府和监管利益相关者有用的方式总结这些信息。我们的调查记录将成为许多其他人所做工作的基础，所以我们会致力于建立一个可靠的信息基础。

有人质疑为什么所有 FTX 集团公司都在申请破产保护，尤其是 FTX US。 答案是因为 FTX US 并不是独立于 FTX.com 运营的。 破产保护对于避免 FTX US「银行挤兑」以及让我们的团队有时间识别和保护其资产都是必要的。自提交申请以来，FTX US 的账簿和记录问题以及 FTX US 与其他 FTX 集团公司之间的许多关系变得更加清晰。

还有人问我如何看待前首席执行官 SBF 表达的许多意见，以及他最近提出的协助恢复工作的提议。 除了说这是一项以专业方式进行的专业调查外，我不会评论他的陈述。 我们有一个事实调查程序，我们将酌情通过该程序向 SBF 和其他人咨询信息。

在责任方或没有任何适当的系统来跟踪和保护加密资产的情况下，我们正在继续我们艰苦的取证工作，以保护所有资产，包括 FTX US、FTX.com 和 Alameda 。这些努力面临复杂的技术挑战，同时这些挑战因必须审查的大量数据而变得更加棘手。审查必须以高度安全的方式进行，以避免泄露或资产丢失的风险。

虽然现阶段还有很多事情是未知的，但以下几点是我们可以肯定的：

首先，来自 FTX.com 的客户资产与来自 Alameda 交易平台的资产混合在一起。

其次，Alameda 利用客户资金从事保证金交易，使客户资金遭受巨额损失。

第三，FTX 集团在 2021 年末至 2022 年期间进行了一次支出狂潮，在此期间，大约花费了 50 亿美元购买了无数的企业和投资，其中许多可能只值其所付金额的一小部分。

第四，向内部人提供的贷款和其他款项超过 10 亿美元。

第五，Alameda 作为做市商的商业模式需要将资金部署到本质上不安全的各种第三方交易所，并且由于某些外国司法管辖区提供的保护有限而进一步加剧风险。

我们也在修复 FTX 集团与全球司法部门的监管关系。 我想特别对美国和国外的监管机构说，我完全理解你们对所发生的事情感到愤怒和沮丧的程度。 我已经指示我的团队尽可能全面和彻底地与之合作，到目前为止，我们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真正艰巨的任务上，即根据我们收到的许多请求和组织信息来展开工作。

我知道申请破产保护的决议，以及对 FTX 集团倒闭原因的调查，都引起了本委员会和选民的极大关注。此外，还有许多其他人需要并且应该得到答案，包括客户、债权人、投资者、交易对手、员工和监管机构。

虽然这种前所未有的破产程序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完成，但我想让你知道，我致力于尽快调查 11 月 11 日之前发生的事情，希望有助于为本委员会的工作提供信息。

我应该指出我今天对某些事项发表的评论将受到 FTX 集团账簿和记录的状况、正在进行的破产程序以及美国执法部门和监管机构正在进行的众多调查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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