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数字货币加速发展

近日，欧洲央行公布了为期6个月的数字欧元咨询案意见结果，积极为发行数字欧元做准备；日本央行也正式启动了数字货币试验。数字货币研发呈现加速态势。

随着数字化趋势的不断扩大，经济运行模式、社会分工架构、产业组织边界逐步改变。数字化对金融服务模式进行重构，对金融基础设施产生深刻影响。货币与支付的数字化是其中核心要素之一。各国的数字货币演进呈现出3条路径，即私营加密数字货币、民间稳定币、央行法定数字货币（CBDC）。

私营加密数字货币是通过特定的算法产生的，例如比特币、以太坊等。稳定币由民间组织发行，具有价格稳定机制，具有一定的“准公共性”，本质上属于私营加密数字货币范畴，例如脸书公司发起的数字货币。

央行法定数字货币是最具有“公共品属性”的，国际清算银行将其划分为零售型和批发型。零售型CBDC又可分为基于账户型和基于通证（可流通的加密数字证明）型。两者面向所有个体和公司发行，可广泛应用于小额零售交易。批发型CBDC基于通证，面向银行等大型金融机构，用于金融机构之间的大额交易结算。因此，前者的本质是数字现金，后者则是创新型支付清算模式。目前，多数央行的CBDC还处于研究或测试阶段，只有少数国家已经落地发行。

私营加密数字货币的“货币属性”较弱，更多地大多数被认为尚未纳入监管且风险巨大。民间稳定币兼具资产属性和货币属性，试图承担货币职能，预计会面临更严格的监管。CBDC则不仅仅是简单的“法币数字化”，而是试图在其中嵌入分布式账户或其他非传统技术。近年来，各国零售支付的便利程度不断提高，多个央行的快速支付系统建设取得明显进展，CBDC短期内可能仅作为支付手段的补充。

多家央行高度关注数字货币能否实现跨境支付，例如中国人民银行已与泰国央行、阿联酋央行等联合发起了“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研究项目，探索CBDC在跨境支付中的应用。然而，考虑到各国技术、规则、监管标准的差异，短期内解决各国支付系统的互操作性矛盾并不容易。

我国的央行数字人民币具有双层运行、可控匿名等特点，相关创新尝试处于全球前列。未来预计会更加关注国内零售支付体系的补充，同时也会探索跨境零售支付。此外，可以依托国际组织来发展跨央行合作，例如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现有特别提款权（SDR）基础上，建立数字人民币参与、由新技术支持的eSDR或dSDR。

这是一次千里之行的开始。从账户到通证，从国内到跨境，从零售到批发，从支付到贸易投资等方面进行了一次次测试，为未来的货币创新和市场选择奠定了坚实基础。

（作者为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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